青囊尸衣

作者:鲁班尺

“师妹,什么小东西像我陽公啊?”一间耳房的房门推开了,陽公走了出来。

老陰婆手指着地上爬着的沈才华和皱皮女婴,说道:“喏,就是那个一身老皮的怪婴,她竟然也会和你同样的吐痰,恶心死了。”

陽公一眼望去大吃一惊,那皱皮女婴正是自己思念之中的女儿!顿时心中大喜过望,抢步上前,一把抱起他俩。

“哈哈,这是我陽公的女儿啊。”陽公大笑道,一面仔细的端详着皱皮女婴,光秃秃的脑瓜顶,脸上皱纹满面,而且数日不见,还长起了短短的络腮胡 须,小胳膊小腿上俱是一层层的皱皮,活像一只小沙皮狗。

陽公笑眯眯的望着女儿,女婴的喉咙突然一动,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吐痰的先奏,与自己如出一辙,这么小就已经完全掌握了要领,真是天赋奇秉啊。

陽公张嘴畅怀大笑,“啐”一口痰准确的飞进了陽公的喉咙里……

老陰婆咋听先是惊愕万分,转而恼怒之极,正待发作,看见皱皮女婴将痰吐进陽公的嘴巴里,不由得哈哈大笑,眼泪水都出来了。笑声甫止,她只是感到滑稽,倒也不十分吃醋了,毕竟自己已经和陽公师兄分手多年了,而且自己这么大年纪也从没个孩子,见到这么个小活宝,反而蛮开心的。

“陽公,我以前还真的小觑你了,那个女人是谁呀?”老陰婆揶揄道,多少年了,她从来都不称呼他为师兄。

陽公嘿嘿道:“她叫老祖,我们也是无心之失的。”

“她人呢?怎么,是怕羞不敢露面还是你舍不得她途中颠簸辛苦?”老陰婆说道。

“师妹,我说过是无心之失,若是你不嫌弃的话……”陽公说道。

“不嫌弃什么?”老陰婆反问道。

“你就是吃了她的脑子我都没意见,我还同你一起吃。”陽公诚恳的说道。

老陰婆愣愣的望着陽公,心道,这家伙太冷血,要不要现在下手除掉他?

“寒生他们在哪儿呢?”陽公端详着捆绑住俩婴儿的一圈圈绷带自言自语说道。

“寒生是谁?”老陰婆诧异道。

“他是一个乡下郎中,医术神奇,你我都是学武之人,难道看不出这俩孩子一陰一陽,前胸贴后背,正在疗伤么?果然厉害,陽公佩服的人很少,他是第四个。”陽公若有所思的说道。

“第一个是谁?”老陰婆颇感好奇的说道。

陽公微笑道:“当然是咱们的师父圣母白婆婆啦。”

“第二个呢?”老陰婆接着问道。

“当然是师妹你了。”陽公嘻嘻笑道。

老陰婆嗔了他一眼,继续问道:“那第三个呢?”

陽公自知失言,望着老陰婆认真的眼神,无奈只得吞吞吐吐的说道:“是,是京城里面的一位朋友。”

“什么朋友?”老陰婆紧追不舍。

“这个,我只能说是政府里面的,你就不要多问了。”陽公竖起食指朝上,说道。

“我才懒得问呢。”老陰婆一扭屁股,转身回自己的卧房去了。

陽公欢喜的望着皱皮女婴,不料那女婴却连连打起了哈欠。

“哦,宝宝要睡觉喽,”陽公说着招呼老妈子过来,吩咐道,“让他俩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。”

“是。”老妈子接过俩婴儿,抱到一间耳房里去了。

陽公来到了卧室里,老陰婆赤条条的躺在了床 上,手臂支着后脑勺,酥体侧卧,两只小脚微微分叉,摆成一美人鱼的姿势,只是肌肤粗糙色黑,臀薄无肉,胯骨尖翘。

陽公胃里一阵恶心,但是寄人篱下,也只能牺牲些色相了,他默默的脱光了,露出引以为豪的身体,结实的胸肌还有一些弹性,腹部还算平坦,只是原来浓密的陰毛已经被蝙蝠们扯的一根不剩了。

陽公雄赳赳的迈上了床 ……

耳房内,老妈子给两个小家伙铺床 ,沈才华坐在床 上,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妈子颈部凸起搏动的动脉,黑色的瞳孔不断的收缩,测量着距离,慢慢的张开了小口,露出来那两排锋利的牙齿。

老妈子全神贯注的铺床 ,她根本想不到会遭到婴儿的袭击。

沈才华突然一跃而起,双手死死的用力揪住老妈子的头发,利齿瞬间切断了她的颈动脉,她扭脸望见了沈才华两只黑黑的大眼睛近在咫尺,那眼眶中除了瞳孔见不到一顶点的眼白儿。背上的那个皱皮女婴也丝毫没有了瞌睡的模样,两只小眼睛蔑视的望着她。

她似乎不相信眼前的景象,身子慢慢的软倒了下去……

沈才华并没有拼命的喝血,见老妈子已毙命便立即松开手跃了下来。

他轻轻的爬到门口听了听,外面没有动静,于是便悄悄爬了出去,爬过了大厅,纵身跃起,揿动墙壁上的开关。

暗道门开了,沈才华爬了出去。

一番云雨之后,陽公搂着老陰婆睡着了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陽公和老陰婆幽幽醒转来,均感到肚子已饿,遂起床 洗漱后出门来到了大厅里。

耳房门虚掩着,陽公鼻子嗅了嗅,闻到了一股血腥气。他赶紧推开房门,眼前的情形令他大吃一惊。

老妈子倒在了血泊中,两只迷茫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,陽公上前探了探,早已毙命多时了。

老陰婆四下里找了找,已经不见了两个婴儿的影子。

“莫非有外人闯入了客家寮?”老陰婆陰沉着脸说道,一面揿动暗道开关,闪身出去了。

老陰婆上了楼梯,走过正房,来到了看守大铁门的阿叶住的小屋里。阿叶其实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,是著名形意拳的传人,武功高强,名字则是老陰婆给起的,自己是“香江 一支花”,花红也需绿叶衬,故名阿叶,死在屋里的那个老妈子名字叫阿枝,也都是相同的意思。

“阿叶,有外人来过么?”老陰婆冷冷的问道。

“花姐,没有外人。”阿叶小心翼翼的回答。

“奇怪,阿枝被人割断了脖子死了,抓来的两个婴儿也跑了,又没有外人来过,那又是谁干的?”老陰婆疑惑道。

“阿枝死了?”阿叶惊讶道。

“嗯,你给我里里外外搜查一遍,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,有情况立即告诉我。”老陰婆命令道。

“是,花姐。”阿叶应道。

会不会是陽公杀了阿枝,放跑了婴儿?他好像没有下过床 啊?况且那两个婴儿若是无人接应,自己又如何逃得出这深宅大院呢?

老陰婆狐疑的返回了地下大厅,见到餐桌中央的圆洞里卡着阿枝的脑袋,身子则在桌下,脑袋上的毛发已经被剪光了。

“师妹,发现孩子了么?”陽公焦急的问道。

“你这是……”老陰婆指着餐桌上阿枝的尸身说道。

陽公嘿嘿笑道:“人死不能复生,我们吃饱了再去找孩子。”

老陰婆望着陽公,心中越发疑惑重重。

陽公手持一把锋利的小刀,熟练的割开阿枝的脑皮,刀尖插进颅骨缝隙,手腕一翻,撬开了天灵盖,露出来里面白花花的脑子。

“唔,很新鲜,我要来点蒜酱,熏着才好吃。”陽公说罢,跑去厨房剥了头大蒜,将蒜瓣放入捣蒜臼内不停的捣了起来,待蒜头完全捣烂后,加进去些味精和生抽,然后倒在了两只小瓷碟里,端到了桌子上。

陽公拿不锈钢汤勺舀了块脑子,熏上些蒜酱,送入口中咀嚼着,啧啧有声道:“新鲜的人脑味道真的是好哇。”

“唉,”老陰婆叹了口气,说道,“今天是12月24号,香港的平安夜,明天就是圣诞节了,想不到这圣诞大餐吃的是阿枝的脑子。”

老陰婆说着也挖了一大块脑垂体撂在了面前的碟子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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